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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七章該死,中招了(感謝首訂,加更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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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回來管著他,這樣才能徹底地斷絕這種危險。

“而且你都已經27了,哪裏還小?你爸爸27的時候,都已經有了二丫頭了。”

他都27了,一天到晚沒個正形,她想要的重孫子什麽時候才能有?

“奶奶,我的好奶奶……”江靖宇現在是頭痛不已。

奶奶裝病十萬火急地把他從青雲城給叫回來,搞了半天就是為了讓他回來相親。

蔣老太太見他一張俊臉上都寫著抗拒,眼珠子一轉,立刻捂著胸口倒在了沙發背上。

“哎喲不行了不行了,我胸口好悶,二丫頭,快,快送我去醫院,我要去醫院住幾個月,我……”

一直默默不語地看著戲的年輕女孩急忙走過去,一邊幫老人撫著胸口順著氣,一邊轉頭看向了對面沙發上正揉著額角,一臉苦惱的大哥。

“哥,你就去吧,不就是相親嗎?”

“你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,去看看不就行了嗎?看你把奶奶氣得,要是氣出個好歹,小心爺爺回來削你。”

看著對面正瞇著一只眼睛偷偷瞅自已的老人,江靖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:“好吧好吧,我去。”

不同意的話,他這奶奶還真有可能又跑回醫院住著。

那他就哪裏也去不了,什麽也幹不了了,只能坐在病床邊小心地哄著。

“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啊,我可不保證結果會怎麽樣啊。”

去是可以,但是他可不保證結果會讓她滿意。

見孫子松口了,蔣老太太立刻就生龍活虎了。

胸口也不悶了,一臉神采奕奕:“行,只要你同意去就行。”

似想到了什麽,她嘴角的笑意更燦爛了,“風家那丫頭長得漂亮,性格也直爽得很,一點也不像其他的女人那麽做作,你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
看著一臉興奮,好像去相親的是她自已一般的奶奶,江靖宇嘴角抽搐。

“奶奶,你以為這是你看的古代宮廷劇裏邊那些選秀啊?還調查得這麽清楚。”

蔣老太太瞪了他一眼,理直氣壯:“我孫子娶媳婦,那當然得調查得清清楚楚,不然你真以為就因為對方是風家的人,你奶奶我就自私地給你做主?”

江靖宇連忙走到她邊上坐下,摟著她的肩膀安撫:“呵呵,我就知道奶奶最疼我了。”

蔣老太太這回是徹底地開心了,想到明天的約會,又耐心地叮囑道。

“不過江江啊,那姑娘只是風家的養女,聽說在風家的日子過得不太好,見了面之後你可不能欺負人家。”

她以前沒有註意過風家的事,但是既然關系到自已的親孫子,她還是好好地查了一遍。

一查才知道,風家的那個養女就是個無父無母護著,爺爺奶奶不疼,哥哥厭惡的可憐小姑娘。

雖是生活在那種環境裏,但那姑娘卻不但長得標志好看,而且性格也反常地直爽大方。

簡直是歹竹裏長出了一根好筍。

想到那姑娘的小火爆脾氣,她偷偷瞄了一眼自已的孫子。

呵呵,小火爆脾氣好啊,這樣的姑娘才能管得住他這沒個正形的孫子。

“知道了,知道了,您就不能別喊我江江嗎?我都已經長這麽大了。”

江靖宇一臉無語,到底誰才是她的親孫子啊?

人都還沒有進門呢,就已經開始心疼寶貝上了。

風家那姑女孩就真的那麽好嗎?

蔣老太太瞪眼:“你長再大也是我孫子,我喊我孫子小名怎麽啦?難道長大了還不讓我老太婆喊了?”

江靖宇慫了,連聲音都小了幾分:“可是您也得給我留點面子,至少不要在外人面前喊吧?”

上次她在外面喊了他小名後,他可是被他的那一班朋友給笑了足足一個月,至今一有機會,他們還會把這事弄出來笑話他。

“行,看你今天表現這麽好,奶奶我就大氣點,答應你了。”

蔣老太太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,自已孫子的面子怎麽著都得照顧著點。

事情終於順利解決了,蔣老太太這會才心情愉快地回房休息。

送走了奶奶之後,江靖宇才狠狠地瞪著一直捂著嘴偷笑的妹妹。

“好你個吃裏爬外的小丫頭,下個月別想到我這裏拿零花錢。”

竟敢聯合奶奶一起裝病,把他從青雲城給騙回來,簡直是氣死他了。

“哥,我還不是為你著想嗎?”

關系到自已的零花錢這種天大的事,蔣雨晴連忙起身哄他,“你想想啊,如果你這次不答應,還會有下次,下下次。”

依奶奶的性子,不達目的她是絕不會罷休的。

“再說了,爺爺說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,得讓她心裏暢快,保持心情愉悅。”

聽到有關於奶奶的身體情況,江靖宇的臉色才緩和了幾分。

蔣雨睛眸光一動,繼續勸道:“而且風家那個女孩我也見過,確實是性格很直爽,如果你真不喜歡,可以跟人家當面說清楚嘛。”

風家跟蔣家聯姻是好事,但如果她哥實在是不喜歡,那家裏人也絕對不會逼著他接受的。

他們家可不是其他那些家族,一切都以利益為先。

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那她對都五十多歲了,還一年到頭不著家,只想著環游世界,只想著玩的父母怎麽玩得下去?

“行了,你哥我就當陪人家吃頓飯了。”

江靖宇點頭:“嗯。”其實這也是他的打算。

相親什麽的,本來就已經很掉他面子了,他又怎麽可能跟一個相親的對象繼續處下去?

這不是讓他自降身價,給他那班朋友提供笑料嗎?

時間過得很快,很快就到了第二日中午,挽情隨便換了條紫花連衣裙就去赴約了。

而王伯那邊因為一直聯系不上少爺而著急,最後實在是無法,他只能幹脆買了飛機票,直接出國去找人了。

風乾一得到京都這邊的消息,立刻就心急如焚地往回趕。

一路上,急得連鼻孔都冒火了。

這一邊,一進鳳凰樓二樓的餐廳,挽情只略略地掃了一圈,就向一個角落走去。

所有的桌子都是兩個人以上,只有右邊角落裏那一桌只有一個人,而且還是一個身著白色襯衣的年輕男人。

256、這樣的,他是真受不了。

“蔣……?”挽情剛想最後確定一下對方的身份。

年輕男人已經眼含笑意地站了起來,非常紳士地幫她拉開了椅子:“你好,我是江靖宇。”

挽情瞟了他一眼,坐下,將手裏的白色提包放到一邊的椅子上,這才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對方。

“江?”不是姓蔣嗎?難道她找錯了人?

一邊想著,挽情又轉過頭掃了一圈整個餐廳。

確實只有角落裏這一桌是單獨的一個客人。

“我跟我媽姓。”

江靖宇笑瞇瞇地看著眼前這個五官妍麗,眉眼間滿是光明磊落的女孩。

奶奶跟小妹說得確實對,這女孩性格確實應該是屬於那種直爽大方的,一點也不像其他女孩那樣扭捏做作。

而且這妝容也濃淡適當,襯著她明艷的五官,非常地適宜。

說實話,這種類型的女孩,他還沒有交往過,心裏有些蠢蠢欲動。

不過,想到她是自已的相關對象,如果真的下手去追,那後果就是要跳進結婚這座墳墓,江靖宇又縮了。

唉,算了,雖然這女孩確實是不錯,不過讓他為了她現在就踏進婚姻的墳墓?

那可不行。

“風挽情。”挽情可不知道他已經想了這麽多,敏感地感覺到他打量的視線。

心裏有些不悅,卻並沒有表現出來,只是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眼,簡單地自我介紹。

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,她心裏早就有底了。

而她今天來也不是真的跟他來相親的,而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他說清楚,免得以後麻煩,所以對方到底是什麽人,跟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挽情想速戰速決,而江靖宇也想跟她說清楚,兩人同時開口,卻又同時止住了話。

“你先說吧!”

“你先說吧!”

見他似有什麽話要說,挽情決定先聽聽他是什麽意思。

而江靖宇秉著紳士風度,想先聽聽這個小姑娘有什麽話說。

於是,兩人又同時出聲了。

這一下,兩人都有些無語,又感覺到了一絲好笑,兩人之間的氣氛也不似剛才那麽僵硬了。

江靖宇招手讓服務員過來,示意挽情點餐。

挽情也沒有矯情,直接點了自已喜歡的。

見此,江靖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,非常紳士地伸了伸手:“女士優先,你先說。”

挽情勾了勾唇角:“果然不愧是風流大少。”

佼好的外形條件,不低的家世背景,又一舉一動都透著紳士風度。

想必出手也很大方吧,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女人們最喜歡的。

難怪他回來沒有一年,就已經成了京都女人們追逐的對象。

就算跟他分手了,也還是對他念念不忘。

“噗……咳咳咳……”聽到她這麽直白的評價,正喝水的江靖宇一口水直接嗆到了氣管裏。

挽情慢慢地輕綴著杯中的水,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,一點也沒有歉疚的意思。

好不容易停下咳嗽之後,江靖宇才用紙巾擦了擦嘴角,表情平穩,就好似剛才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,“風流少爺不敢當。”

他這回是真的相信她性格‘直爽’了,只是這般的‘直爽’,他真的有些受不了。

“不管你敢當不敢當,我就有話直說吧!”

挽情放下杯子,非常利落地道:“跟我結婚可以,但婚後我們互不相幹,我不會管你的任何事,但你也不能來管我的任何事。”

“除了一張結婚證,其他我們之間什麽也不會有,你願意就結,不願意,就自已拒絕這門婚事。”

她沒法拒絕,但是他江靖宇可有。

他要是能拒絕,那就最好了,如果他不肯拒絕,那結婚以後是個什麽樣子的生活狀態,他最好清楚,到時可別怪她太冷漠。

江靖宇現在的心情簡直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。

來之前,他已經打好了腹稿,還不只一個。

目的就是為了跟這個他奶奶所說的‘性格直爽’,聽說在風家過得也不怎麽好的小姑娘解釋清楚,盡可能地不要傷害到她那顆敏感脆弱的心。

但他萬萬沒想到,對方的心堅強得可堪比石頭。

可以面無表情地跟他說‘結婚可以,但婚後互不相幹’這種話。

他在對方的眼中,除了冷漠、嫌棄,就沒有看到絲毫的驚喜,絲毫的迷戀。

就好像坐在她對面的不是一個年輕帥氣又多金的男人,而是一個物件般。

他現在開始懷疑,自已是不是一夜之間就變醜了,或者突然得了衰老癥,現在已經滿臉皺紋,讓對面的小姑娘看一眼都會嫌棄了。

江靖宇摸了摸自已仍舊光滑的臉,心裏暗藏著一股怒氣。

卻是怒極反笑:“呵呵,我能問問,你是對我哪裏不滿意嗎?”

本來是自已嫌棄對方的,這會倒好,一見面就被相親對象給嫌棄到了泥土裏,他怎麽能服氣?

如果弄不清楚答案,他估計自已以後都提不起勇氣再去追求女孩了。

所以這個問題很嚴重,非常嚴重。

挽情低頭吃了一口菜,才擡頭,慢慢地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:“你應該問問你自已,有哪裏能令我滿意嗎?”

“……”在那冷淡又挑剔的目光下,江靖宇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。

到底還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?哪有人一見面就這麽貶低相親對相的?

就算直爽,也不是這麽個直爽法吧?

現在的小姑娘也太自我,太沒有禮貌了。

挽情也知道自已的話有些傷人,喝了口水後,掃了他一眼,直接道:“我討厭男人。”

江靖宇心裏一驚,有些錯愕地睜大了眼:“你喜歡女人?”

男人喜歡男人,女人喜歡女人,這在國內可能比較少,但在國外他卻也見過不少。

挽情垂眸,眼神閃了閃,模棱兩可地點頭:“算是吧。”

如果她喜歡女人,那對面的這個男人以後應該不會打她的主意了吧?

江靖宇有些無語,什麽叫算是?

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。

他怎麽感覺今年碰到的事情都這麽古怪呢?

小昕昕一個漂亮的小姑娘,喜歡當男人,現在面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,又喜歡女人。

現在的小姑娘都是怎麽了?

再這樣繼續下去,男人們是不是都要成單身狗了?

江靖宇還是有些不相信對面的小姑娘竟然喜歡同性,十分不甘心地詢問:“我就真的這麽一無是處,一點魅力也沒有?”

挽情擡眸撇了他一眼,十分冷淡:“至少目前沒有發現。”

“你不覺得我長得很帥氣嗎?”

以前他的那些女朋友哪個不誇他長相俊朗,氣質優雅如古代貴公子?

挽情擡頭,仔細地打了一會他的臉,又瞟了一眼他身上的粉紫色襯衣。

最後毫不留情地道:“沒感覺,倒是感覺有點娘。”

本來還微微勾著唇角,以自認為最優雅最帥氣的一面,好博得對面小姑娘的好評的江靖宇,瞬間想倒地不起來了。

他真的受傷了,他的心受了一萬點爆擊,已經千穿百孔了,涼風從孔裏嘯嘯地穿過,讓他整個人都涼透了。

他瞪著對面的仍舊波瀾不驚的小女人,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麽,又說不出來。

“……”小姑娘,你是不是覺得我江靖宇的脾氣好,所以說話才這麽不客氣?

想到奶奶和妹妹都說過,風家這小姑娘的脾氣是有名的直爽,在風家過得很是艱難。

江靖宇心塞的同時,又不好發作。

“我是有名的腦外科專家和心理治療師。”外表看不上,那能力總看得上吧?

江靖宇決定從另一方面來說明自已的優秀。

挽情瞟了他一眼:“聽說你一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?”

頓了片刻,不等他回答,她果斷幹脆地道:“那你還是先治療一下自已的心理疾病吧!”

正常人會一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?不嫌累得慌嗎?

這不是有病是什麽?

“……”江靖宇再次啞口無言。

換女朋友換得勤快一點就是有病?

這是什麽邏輯?

哪本書上寫的?

“好了,我先走了,同意了就給我電話,我會擬份協議,咱們以後就按照協議來。”

挽情才懶得管他,擦了擦嘴,站起來,從自已的包裏拿出了幾張紅色鈔票

“對了,我自已的飯錢我會付,以後如果真要結婚的話,aa制會比較適合我們。”

江靖宇沒想到她說走就走,連忙站了起來,聽到她說aa制,他非常不同意。

吃個飯而已,怎麽能讓女方買單?

那他也太沒有面子了。

挽情才不管他是不是掉面子,果斷地打斷了正要張口反駁的他:“你如果不習慣的話,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吧!”

說完,她不再多呆,果斷地轉身下樓。

“……”他這是被人從頭嫌棄到了腳底?

虧他之前還冥思苦想,要怎麽樣才能在不傷害人家小姑娘的前提下,委婉地拒絕她。

這下倒好了,根本就用不著他開口,人家已經將他貶低到了塵埃裏。

想起那小姑娘最後的話,江靖宇突然想起了雲昕給司空爵簽的那份結婚協議。

他怎麽感覺,今天那份協議的主角變成了他?

話說他真的有這麽差嗎?

摸了摸自已滑嫩的臉,江靖宇沒了自信,“我真的娘嗎?”

不就是白了幾分嗎?不就是長得俊秀了幾分嗎?

這怎麽就娘了?

樓下,挽情剛走出鳳凰樓的門,站在路邊,還來不及打車,一輛黑色的越野刷地沖過來,‘吱’地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
頭發淩亂,臉色陰沈難看的風乾用力甩上車門。

大步走過去,一把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腕,黑眸中似狂風暴雨一般,滿是陰鷙。

“該死的,我不是說過,在這個風家,你只需要聽我一個人的話嗎?”

在王伯突然出現在米國時,他嚇得心臟都快停住了。

以為小情出了什麽事,讓王伯親自急急忙忙不遠萬裏地跑去米國找他。

隨後聽說她是被姑姑風淺秋帶回了主宅之後,他心裏又是擔心,又是緊張。

害怕她會被爺爺奶奶他們為難,害怕自已趕不及回來,她真的去跟蔣家那小子相親。

但沒想到,等他急急忙忙地趕回主宅的時候,一打聽,她已經去相親了。

他只好又火急火燎,馬不停蹄地跑來餐廳逮人。

“除非我脫離風家。”挽情冷冷地斜了他一眼,用力一甩,想甩開他的手。

風乾怕傷到她,只好松開,但神情卻由剛才的陰霾變成了小心翼翼。

“小情,你知道的,哥哥不想你離開風家,所以以後都要不提這個話了,好嗎?”

她一旦離開風家,就相當於否定了他們以前的一切,他不想這樣。

雖然以前的那些日子對她來說,可能不太美好。

但對他來說,卻是十分珍貴的,無論如何都不能忘卻的。

只有想起以前小小的她跟在自已的身後,趕都趕不走時的那些日子,他的心才會覺得安穩一些。

怕她擔心家裏的情況,風乾又連忙保證道:“你放心,其他的事都交給哥哥,哥哥會處理好的。”

哼,只要有他在,看誰敢強迫小情。

試探著拉了拉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挽情,風乾有些低聲下氣地勸說:“小情,不要再生氣了,跟哥哥回別院好嗎?”

風家的主宅,不僅僅是她不願意住,他也不願意。

因為那裏留下了太多關於媽媽的回憶。

住在那裏,他的心就沈澱不下來,脾氣會異常地暴躁。

挽情眼神閃了閃,“我要回去拿東西。”

她從網上買的那些偽裝的行頭都在那裏,最重要的是,還有那些歌譜也還在主宅。

這些東西她得帶走。

不管怎麽樣,住在別院,總比住在主宅那邊要好。

更何況,風乾之前已經答應過她了,不再限制她的自由。

風乾心裏一喜,俊美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:“好,那哥哥陪你一起回去拿。”

後面,江靖宇一臉郁悶地剛走出餐廳,剛好看到挽情被一個清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塞進車子裏,一楞之後,就有些惱羞成怒了。

“哼,簡直是太過分了!”

有喜歡的男人了,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啊,幹嘛說什麽自已喜歡女人?

最重要的是,幹嘛貶低他,說他長得娘?

害他差點要懷疑人生了。

哼,奶奶跟小妹還說這女人直爽。

虧他剛才也上當了,以為這女人跟其他女人不一樣,沒想到也是一肚子的小心思。

“都說了,來相親的女人就沒有什麽好的,奶奶偏偏不信。”

想到剛才被人從頭嫌到腳,江靖宇這心情就非常地不美妙。

一股氣充斥在胸口,不上不下的,憋屈。

口裏嘀嘀咕咕了幾句,氣憤不已的他大步走向了自已的車子,很快就一路狂奔而回,準備回去跟奶奶告狀。

風乾帶著挽情回了風家主宅之後,根本就沒有跟風老爺子和風老太太打招呼,直接拉著挽情到了後面的小樓。

挽情也沒有什麽跟他們打招呼的意願,將自已的東西收拾進一個大的紫紅色旅行箱裏。

看了一眼屋內,確定了沒什麽遺漏之後,才拖著箱子往樓下走。

見她下來,風乾連忙接過了她手上的箱子,另一手拉著她就往外面走。

他們不跟他打招呼就把小情從別院接走,又趁著他人還在國外,逼著她去相親,那他也沒有必要跟他們打什麽招呼。

不過因為去前院要經過主宅這邊,所以還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其他人。

風老爺子正因為接到了蔣家的電話而高興,沒想到一轉身就見到拖著箱子的兩人。

臉色立刻就沈了下來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風乾將挽情護在身後,絲毫不懼,目光同樣陰沈地盯著他爺爺:“什麽意思,我想你們應該明白。”

對於這個從小就叛逆不聽勸的孫子,風老爺子一直都很頭疼。

但他叛逆是叛逆,所幸他能力出眾,手段也了得,能鎮得住公司裏那一幫子的老狐貍。

這一點讓他非常地滿意。

本以為以後不會出什麽問題了,卻沒想到,他現在竟然跟他這個沒有血緣的妹妹搞在了一起。

目光掃到被他護在身後的挽情,風老爺子眼底快速劃過一絲冷光,才眼神銳利地盯著自已的孫子:“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麽?”

京都那麽多的家族,那麽多的名門閨秀,他為什麽誰都不挑,就一定要挑自已的妹妹?

這不是給風家抹黑嗎?

“我當然明白,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你們。”

風乾冷冷地勾起了薄唇,眼神諷刺:“從小到大你們就沒有管過小情,現在又憑什麽來管她?”

既然本就從來沒有把她當成孫女看待過,現在又憑什麽以長輩的身份站出來,要求她去聯姻,給風家帶來所謂的好處?

更何況,他風乾難道還需要靠一個女人聯姻,來維護風氏集團的繁榮嗎?

“哼,竟然還敢瞞著我跟蔣家聯姻?我告訴你們,想都別想。”

“小情以後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們管,你們也沒有資格管。”

風乾的話毫不留情,氣得風老爺子連下巴上的花白小胡子都翹起來了,直接喊出了他的全名。

“風乾,你真的想讓風家成為全京都的笑柄嗎?”

“笑柄?”

風乾嗤笑了一聲,“哼,我風乾什麽時候在意過別人的看法?”

他們愛笑就去笑吧,關他屁事?

如果太過份了,傷害到了小情的話,他會讓他們試試他的手段的。

風老太太本來是正跟女兒在房內細聊著什麽,聽到樓下老頭子的怒吼,以為發生了什麽事,連忙走了出來。

當她看到樓下廳內的情景時,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。

頓時狠狠地瞪了一眼挽情,就急急忙忙地下了樓。

風老爺子氣得胸口起伏,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。

他咬牙切齒地盯著自已倔強的孫子:“好,那我們呢?其他人的看法你不在意,那我們這些親人的呢?”

“阿乾,我們可是你的親爺爺奶奶,你也不在乎我們的看法和意見嗎?”

風老太太一邊說著,一邊上前想要拉住風乾的手。

風乾身體一側,避開了,冷著一張臉:“是,你們是我的親人不錯,但也沒有權力來規劃我的人生,決定我該做什麽,不該做什麽,更沒有權力來逼迫小情做她不願意做的事。”

當年他的母親那麽痛苦,可是他們絲毫都沒有同情她,反而懷疑他母親的家族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遺傳病。

最後還壓制著他父親,想要強行將他的母親送去精神病院。

從那個時候開始,他就知道,在他爺爺奶奶的眼中,除了利益,就只有風家的臉面。

從他正式接手風氏集團開始,就發過誓。

他會將他們當成長輩,給他們養老送終。

但是他們妄想像掌控他父親一樣,來掌控他的人生,那他們是在做夢。

風老太太被氣得狠了,目光恨恨地看向了沈默不語的挽情。

“風挽情,這是你的想法嗎?風家養育了你這麽多年,你就是這麽報答我風家的?”

沒想到他們風家竟然養出了一條不知報恩的白眼狼。

“養育?”

提起養育這兩個字,挽情就有些好笑:“呵呵,您是指這十年的住宿費和夥食費嗎?”

這麽多年了,他們是給了她學費,還是給了她在學校的生活費?

又或者在她生日的時候,送過她什麽禮物?

就算是在她做錯了事的時候,教育她一頓,告訴她哪些能做,哪些不能做,那也行呀。

可惜沒有,她就算是做錯了事,得罪了霍靜香那個他們寶貝的外孫女,得到的也只是他們的冷聲呵斥和嘲諷鄙夷。

除了學校放假,她會回來住一段時間以外,她從這個家裏得到了什麽?

上學的費用,靠的一直是母親留給她的私房錢。

雖然風乾也冷冰冰地甩過一張卡給她,但是以他們之前的關系,她又怎麽可能會去用他的錢?

真不知道,這位風老太太是怎麽說出‘養育’兩個字的。

想到這裏,挽情揚了揚眉:“也對,我畢竟跟風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,暑假和寒假時的住宿費和夥食費還是需要清算給風家的。”

“你……?”風老太太沒想到一向任他們訓斥也不吭聲的挽情,今天竟然會當面頂嘴,氣得指著她,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
風老爺子眼神淩厲似箭:“難道你連你母親都不顧及了嗎?”

257、其實哥哥一直都很喜歡你

如果真的傳出風家兩兄妹搞在一起這種事,那暗地裏指責她母親的人也一定不會少。

“我媽媽?”

挽情眼底滑過一絲暖意,隨後冷哼了一聲。

“呵呵,我母親如果還活著,應該也不會願意看到她的女兒,連20歲都還沒有滿,連大學的校門都還沒有摸著,就這麽被人打包送人的。”

在這個家裏,唯一愛她的就只有她的媽媽了。

雖然後來她的重心放到了風乾的爸爸身上,但是她相信,如果她的媽媽真的知道她現在的處境,估計會氣得從墳裏爬出來找他們算帳的。

風老爺子從上午的時候,就從挽情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強硬。

本以為她顧忌著自已母親的聲譽,會乖乖地嫁進蔣家。

沒想到如今孫子一回來,她竟然變得更加強勢了。

他滿眼陰鷙地盯著她:“看來你們一個個翅膀都硬了,竟然連你都敢公然頂撞了。”

挽情心裏冷哼了一聲,沒有理會他的訓斥,撩了撩飄至耳邊的發絲,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。

“如果蔣家那個花花大少真願意娶我,我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,畢竟與其在風家這種沒有人味的地方呆著,還不如去蔣家,起碼在那裏能過得像個人。”

今天見了江靖宇那個花花公子之後,她倒是對以後的生活有了些底。

雖然江靖宇是花心了點,但至少那個人看起來並不討厭,也不是什麽蠻不講理的人。

畢竟在她那麽毫不留情地評價他的時候,他明明已經生氣,卻還是強忍著,沒有做些什麽過激的舉動出來。

這性格倒是不錯,相信以後兩人會‘相處愉快’的。

風淺秋一直冷眼旁觀著,直到這個時候,她才故作一臉著急。

“挽情,剛才蔣少已經打了電話過來,說對你一見鐘情,你們也已經談好了結婚的事,你……你怎麽能才這麽一會就變卦了?”

以風挽情的這張臉,她早就猜到,那花心的蔣少一定不會拒絕這門婚事的。

事實也如此,這才一點多鐘,風挽情人都還沒有回來,人家就已經打了電話過來了。

說得也是非常誠懇,希望早點訂婚。

挽情目光閃了閃,她沒想到江靖宇竟然這麽快就下了決定,還打了電話過來表態。

風乾一聽這話,立刻急了。

他轉身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肩:“小情,我不準!我不準你去蔣家,我不準你跟他結婚。”

他本以為就是見個面吃個飯,卻怎麽也沒有想到,兩人竟然連結婚的事都談好了。

蔣家那個該死的王八蛋!

之前在鳳凰樓就應該給他點顏色瞧瞧,竟敢做手術他的小情的主意?

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。

哼,不管怎麽樣,想娶他的小情?

別說門,窗都沒有!

“你不準?”挽情斜了他一眼,神情淡漠:“呵呵,你有什麽資格不準?”

她是不想這麽早就嫁人,而且還是嫁給一個自已不愛的男人。

但是嫁過去總比呆在風家強,也總比呆在陰睛不定的風乾身邊強。

風乾呼吸一窒,心一抽一抽地疼,眼底含著哀求:“小情,你難道真的不要哥哥了嗎?”

“哥哥知道,哥哥以前對你態度不好……”

“不,不是態度不好,而是態度很惡劣,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緒。”

他真的是沒有辦法,他也很痛苦。

特別是每次傷害了她之後,他經常懊悔得恨不能抽自已幾巴掌。

但每次一看到她,就又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已的媽媽。

想到以前媽媽深夜默默流淚的樣子。

想到媽媽穿著一身白色睡衣飄浮在滿是血水的浴缸裏的樣子。

一想起這些,他就忍不住對她冷言冷語,忍不住拒絕她的好意,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,推開她。

以前年紀還小的時候,他並不知道,自已為什麽會這麽難受,為什麽會這麽痛苦。

但隨著越來越年長,他漸漸地明白了,自已這是喜歡上了自已的妹妹。

而且越是痛苦,說明他就愛得越深。

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認,也不願意承認。

所以後來他才會盡量遠離她,對她越來越冷漠,越來越疏遠。

他原本以為這樣一來,他會慢慢地忘記她,忘記以前的一切,但是他發現,離她越遠,他反而更難受。

思念就像長了草一般,瘋長著,心裏就像住了一個魔鬼一般,一次又一次地推著他往她的身邊靠近。

他甚至想過,偷偷地將她囚禁起來,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。

她的媽媽害死了自己的媽媽,她就應該代替她媽媽還債,永遠陪在他身邊。

她跑去青雲城讀書的三年,他根本就管不住自已的腳,一次又一次地偷偷跑去看她。

雖然因為剛接手公司的事務,工作太忙,太累,但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往那邊跑。

盡管每次都只能遠遠地看上兩眼。

但在確定她過得很好,在看到她臉上那無憂無慮的笑容時,他滿身的疲憊立刻就會消失不見,整個人都會變得精神抖擻,再一次投入工作當中。

“其實哥哥一直都很……”

頓了片刻,低頭望著眼前的這張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自已夢中的臉,風乾咬著牙道出了一直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想法。

“小情,其實哥哥一直都很喜歡你,在你還很小的時候,哥哥就很喜歡你了,只是因為……”

只是因為媽媽的痛苦,媽媽的死,所以他一直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。

越是喜歡,他就越矛盾,越痛苦,表現出來的時候,態度也就顯得越是可惡可恨。

挽情一臉驚愕地盯著他,整個人都呆住了,連想甩開他手的動作也停了。

‘他說什麽?’

喜歡她?

還是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她?

這又怎麽可能?

風家誰不知道,他從小到大,最討厭的就是自已?

哪次不是對自已冷言冷語地說一些惡毒的話?以前小的時候還經常捉弄她,還把她花了幾個夜晚做來的滿天星禮物給扔到垃圾桶裏。

難道這些就是他所說的喜歡?

見她不信,風乾更急了,“小情,哥哥沒有說一句假話,哥哥是真的很喜歡你。”

“風表哥,她可是你殺母仇人的女兒,你怎麽能喜歡她?你這樣做,對得起大舅媽嗎?”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女傭推著進來的霍靜香比他更為著急,差點就要從輪椅上跳起來了。

“你忘記了舅媽是怎麽死的了嗎?”

“你忘記了那個時候舅媽有多麽痛苦了嗎?”

“那天,我親眼看到她流著淚,一臉痛苦地跳下了後面的湖,如果不是我大喊,舅媽就……最後舅媽還是自殺了。”

她伸手指著挽情的方向,眼神狠毒:“而導致這一切的人,就是你眼前的這個女人的親媽,你真的要跟她在一起?難道你不怕舅媽在天之靈都會不安嗎?。”

風乾臉色一沈,轉頭望向她的時候,眼底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哀傷,“閉嘴,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。”

“別以為你當初救了我媽一次,你就有資格來管我的事。”

風乾心底最為忌諱的事,就是媽媽的死因。

如果不是懷疑小情的媽媽就是罪魁禍首,他也不會這麽多年來一直對小情態度這麽惡劣。

但是現在,他對當年的認定產生了一絲懷疑。

之前小情將她媽媽的日記給他看的時候,他還有些不能接受。

但事後,他讓王伯派了人去找當年在風家做事的那些傭人。

竟然發現,沒有一個活得好好的。

不管是五十多歲的,還是六十多歲的老傭人,只要是在主屋這邊做事的,都莫名其秒地出了事。

不是摔下樓梯摔成了傻子,就是被車撞了,又或者在河邊的時候掉下了喘急的河流。

一個兩個出意外,他不會驚訝,但七八個都出了意外,如果他還相信的話,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了。

“香香,不要再說了,你表哥他現在被徹底地迷住了,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。”

瞇眼掃了一眼眼神陰霾的風乾,風淺秋按住了自已女兒的肩膀,阻止她再說些什麽。

她故作沈重地嘆了一口氣,“唉,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,大嫂生前活得痛苦,死後還……”

話未說完,她又重重地嘆了第二口氣:“唉,要是她還活著就好了,如果她還活著的話,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醜聞發生在風家的。”

“哼,她死了,難道我們就能允許風家發生這樣的醜聞?”

想到那個有精神病的媳婦,風老太太心裏暗道一聲晦氣。

隨後一臉怒容地盯著自已的孫子:“除非我死,否則這件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。”

當初兒子要娶那個安家的私生女的時候,她就不同意。

那女人的身份本來就是個汙點,性子又軟弱,根本就擔不起她風家的當家夫人這個擔子。

現在,她孫子竟然也看上了一個身份普通,而且在法律上還是他妹妹的女人。

她又怎麽可能同意?

“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。”風乾拉著一臉呆呆的挽情就要走。

風老爺子擋在了前面,滿臉嚴厲:“你可別忘記了,你是怎麽有的今天。”

風乾瞇了瞇眼,絲毫沒有畏俱:“不錯,當初爸去得突然,是你主持大局,讓集團度過了難關,但是你也別忘了,集團的股份可是爸親自立的遺囑讓我繼承的。”

那是他爸留給他的東西,就算他是他的親爺爺又怎麽樣?

“所以風氏集團這個董事長的位置,我坐得名正言順,如果你想要要回去的話,那你就試試看。”

兩年多前他畢業,從他手中正式接過集團的時候,他還死不肯放手,妄想一直把持著集團的大權。

為了自己的私利,竟然還背地裏慫湧了一些老股東搞些小動作,他以為這些他都不知道?

哼,既然他要撕破臉皮,光明正大地說出來,他就隨他的意。

似想到了什麽,他眼含陰鷙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。

“還有,我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,我會查清楚的。”

目光如利箭一般慢慢從在場的幾個臉上滑過,風乾全身都彌漫著淩厲的殺氣。

“如果跟你們無關的話,那你們就還是我的爺爺奶奶和姑姑,如果不是的話……”

既然小情的媽媽向姨的日記本裏提起了他們三個,那就一定是發現了什麽。

他一定要找到向姨的第二本日記本。

他一定要找出那個一直藏在背後,讓她媽媽那麽痛苦,逼得她抑郁自殺而亡的惡毒女人。

“你……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那個精神媳婦的死,風老太太有一瞬間的心虛,但很快就鎮定下來。

“你媽媽的死跟我們有什麽關系?她是得了抑郁癥,老是臆想著有人要害她才自殺的,跟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。”

風淺秋心裏一緊,也連忙附和地道:“是啊,阿乾,雖然我們考慮到風家的名聲,反對你們在一起,但是你也不能什麽都聽人亂說。”

說到後面的時候,她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瞟向了挽情,其中的含意不言而喻了。

接著,她話中帶著某種含意,若有所指地道:“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,別一時豬油蒙了心,被人騙了,做出一些親者痛、仇者快的事。”

她這話一出,立刻就將風老爺子和風老太太仇恨的目光引到了挽情身上。

之前他們沒有想到這上面去,但現在想想。

以前他們的孫子雖然也是我行我素的,但從來不會光明正大地跟他們對著幹。

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挽情這臭丫頭在挑撥離間。

哼,好你個臭丫頭,不但無恥地對他們的孫子打著那樣惡心的主意,還敢唆使他來跟他們對著幹?

以前真是小看她了。

從風乾當著家人的面表白以後,挽情就一直是渾渾噩噩的,直到這個時候,她才從不敢置信中慢慢地緩過勁來。

聽到風淺秋的話,她立刻就明白,她這是又在指桑罵槐了。

冷冷地勾起了唇,她毫不示弱地反懟回去。

“姑姑,我已經長大了,聽得懂話了,也明白是非了,所以您不用再像以前那樣,老是拐著彎罵人了。”

“至於風阿姨的事,真相到底如何,終有一天一定會真相大白的。”

說著,挽情的目光像掃描器一般,從三人臉上掃過,輕描淡寫地道:“哦,對了,有個問題我一直都很疑惑。”

“既然風阿姨的死跟你們都沒有關系,那為什麽風爸爸會那麽恨你們?”

挽情就像自已說的話很平常,沒什麽大不的一樣,一臉平靜。

但廳中的其他幾人卻同時變了臉色,只除了一臉懵懂的霍靜香。

她眼神疑惑地看風挽情:“你在說什麽?”她說的是什麽意思?

舅舅怎麽會恨外公外婆,還有媽媽?

風老爺子眼神一厲,盯著挽情的神情似要吃人一般:“你敢亂說話?”

風老太太跟風淺秋也是非常難看。

而風淺秋心裏頭卻是有些許慌亂。

這臭丫頭是不是發現了什麽,又到底知道了多少?還是真的只是在亂說?

一見三人同時變了臉色,挽情倒是更加自信了。

她微微勾了勾唇角,戲謔地挑了挑眉:“是我亂說嗎?”

愉悅地看著幾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,頓了片刻,“可是有一次風爸爸喝醉酒了之後,我親耳聽到他說,恨爺爺奶奶太無情,恨姑姑……”

目光似錐子一般在風淺秋那張陰沈難看的臉上滑過,挽情卻並沒有接著往下說了。

他們讓自已的媽媽背了這麽多年的黑鍋,也該到他們難受煎熬的時候了。

特別是風淺秋,別以為當年她年紀小,就不知道她處處為難自己的媽媽,處處挑撥媽媽與風家兩老的關系。

“什麽?”關系到自已媽媽,霍靜香最為著急。

這個時候,就連風乾也著急起來。

連忙拉住了挽情的手,眼神急迫:“小情,爸爸還說了什麽?”

他以前並不相信他爸爸也很痛苦,但現在,因為那些傭人的慘狀,他不得不相信了。

他很後悔,在媽媽死後,爸爸生前他一直沒有給過他好臉色,也沒有再叫過他一聲爸爸。

就連最後一次他離開的時候,他還跟他狠狠地吵了一架。

他很內疚,當初他的年紀也不小了,卻從來沒有給過爸爸一絲的關心和安慰,只顧著自己難受,就偏激地想要讓所有人都跟著難受。

特別是一年後向姨進門後,他跟他之間的關系,幾乎是降到了冰點。

那個男人,那個多年也沒有聽到過自己再叫一聲爸爸的男人,想必走的時候非常地遺憾吧?

258、記得早點回來,哥哥在家裏等你

還有向姨,從進門之後,就從來沒有得到過他一個好臉色。

她所有對他的那些好,都被扔在地上用力踩踏,甚至每當那個時候,他心裏還會冒出暢快淋漓的感覺。

一想到這些,風乾這心裏就極其難受。

愧疚,悔恨,痛苦,充斥著他整個內心。

對那個造成了這一切的惡毒女人,也就更加痛恨了。

風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一臉冷艷的挽情身上。

還有小情,她又何其無辜?

‘小情,哥哥對不起你,從今往後,哥哥一定會傾其所有地對你好的,將所有虧欠你的,虧欠向姨的,全都彌補給你。’

廳內進入了詭異的寂靜中,每個人的眼中都是一片凝重。

挽情見差不多了,才聳了聳肩道:“也沒說什麽,他只是不停地重覆說恨他們。”

那個時候她還剛來風家,才8歲,所以並沒有聽得太清楚。

只是隱約間聽到風爸爸說恨之類的話。

如果不是因為媽媽的日記中提到風爸爸恨他的父母的話,就連她自已都忘記了還有這麽一件事。

不過……

挽情的目光掃過姑姑風淺秋。

她記得當時趴在沙發上的風爸爸最後含在喉嚨裏的話隱隱約約是:‘風淺秋,你不要臉’。

一個做哥哥的說自已的妹妹不要臉?

挽情怎麽也想不通。

也許真的是她聽錯了,畢竟她年紀小,風爸爸當時喝醉了,說話又含糊不清的。

但是她有很強烈的預感,這一切,只需要找到她媽媽的那個日記本,就能一切真相大白了。

“我想去媽媽的房間……”

挽情正想趁著風乾也在的這個機會,光明正地上三樓自已媽媽的臥室找一找那個日記本。

沒想到話還未說完,王媽就一頭汗水急匆匆地從樓上跑了下來。

一邊跑,還一邊瘋子似的大喊:“不好了,不好了,樓上著火了!樓上著火了!好大的火。”

“什麽?”著火了,怎麽會著火?

挽情知道,這個王媽就是負責打掃三樓自已父母的所住樓層的。

之前她偷偷去自己父母房間的時候,還是她帶著風淺秋去房間裏搜查自己的。

她心裏頭一緊,急忙沖了過去:“我媽媽的房間呢?我媽媽的房間怎麽樣了?”

王媽顯得特別地驚慌,說話都是哆哆嗦嗦的。

“火……火就是從先生的書房傳……傳過去的,臥……臥室也……也燒著了,我……我發現的時候,火已經很大了,根……根本就……”

知道火勢不小後,風老爺子立刻手一揮,“快,全部出去。”

說著,率先大步往廳門外走,迎面撞上跌跌撞撞跑來的老管家,立刻吩咐道:“老劉,趕緊讓人過來滅火。”

“先生,我已經叫人過來了,他們正在接水管,馬上就滅火。”

老管家也沒想到,只是一個午休醒來,主宅這邊的屋頂上竟然就冒起了濃煙。

挽情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往外跑,而是把行李箱一扔,就要往樓上跑。

風乾急忙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:“小情別去,危險!”

就這麽一會,連一樓都能感覺到那股炙熱了,那火勢一定不小。

挽情心裏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,用力想甩開他:“走開,我要上去,我要找到我媽媽的日記本。”

上次沒有來得及查看那個大壁櫥,她心裏非常地不甘心。

風老爺子聽到他們的爭吵,轉身冷聲呵斥:“胡鬧什麽?不要命了嗎?”

水火無情,現在又是七月了,那火只要一沾上身,就非死即傷。

風淺秋眼底快速掠過一道暗光,也開始好聲好氣地勸說:“挽情,這個時候別說什麽日記本了,估計就算有也早就燒沒了。”

“而且一個小小的日記本而已,就是再珍貴,也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命去換。”

這臭丫頭,上次果然是進了三樓的房間。

哼,日本記?

原來是在找向晴那個賤人的日記本?

可惜,這把火以後,估計什麽都不會剩下了。

風乾從後面死死地抱住她,死也不肯讓她上樓:“小情,別去,就算沒有日記本,哥哥也相信你,更相信向姨不是那個壞女人。”

他當然她所說的日記是什麽,雖然他也很想找到那個日記本,但是他更不想小情出什麽事。

眼見有濃郁的煙霧從三樓的樓梯口往下躥,挽情就知道,一切都晚了,整個三樓說不定已經成了一片火海。

死了心,她也不再掙紮,隨著風乾的力道,被他拖出了大廳。

站在院子外面,挽情氣得叉著腰,恨恨地盯著主樓的正冒著火苗的三樓:“特奶奶的,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縱火。”

這麽大的火,是怎麽無聲無息地燒起來的?而且別的地方不燒,偏燒風爸爸的書房,還有他們的臥室?

哼,如果不是有人澆了易燃的物品,她絕不相信。

“我媽媽他們的書房和房間都早就鎖起來了,根本就不可能起火,怎麽會突然燒起來?而且還燒得這麽湊巧?”

挽情冷冽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向了風淺秋,眼中含著篤定。

一定是她!

自已上次去的時候,一定是被她給發現了。

所以她才幹脆一不做,二不休,將一切都給毀滅個徹底,就查無可查了。

哼哼,真是好大的手筆啊!

只可惜,她難道就忘了,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理嗎?

原本她還不確定,當年的事情到底跟她風淺秋有沒有關系,但這樣一來她倒是確定了。

一定跟她脫不了幹系。

風淺秋有些可惜地嘆了口氣:“唉,這房子畢竟有這麽多年了,線路等雖然也定期維護,但現在是夏天,天幹物燥的,難免不會出現什麽線路問題。”

望著主樓的方向,風老太太十分難受地揪著胸口的衣襟:“阿越啊,你難道就連最後一點念想都不願意留給我老太婆了嗎?”

當年逼他做出那樣的決定,是他們的錯,但是他們那也是為了他好啊?

身為風家的當家人,卻有個瘋癲的妻子,而且還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,這不是明擺著讓所有人看笑話嗎?

把她送去精神病院,不是能得到更好的治療嗎?

再說了,那樣對他毫無幫助的女人,又怎麽配得上他,怎麽配坐在風家主母這個位置上?

“好了,別想那麽多了。”

風老爺嘆了口氣,拍了拍她的肩,隨後轉身吩咐老管家。

“讓工人過來全面整修,我們暫時搬到後面的樓去住。”

“是。”老管家抹了一把臉上的汗,轉身去安排下面的人。

風淺秋心疼地摟了摟風老太太的肩膀:“媽,不要再想太多了,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,您要註意自己的身體。”

“唉,我只是心裏頭難受啊。”

唯一的兒子,最後卻跟他們鬧得這麽僵硬,還那麽年紀輕輕地就離開了,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。

老太太摸著胸口,仿佛瞬間又老了好幾歲一般,神色變得非常低落。

風淺秋眼底神色有些莫測,但很快就收斂了。

一臉擔憂地轉頭望向了風老爺子:“爸,您先陪媽去後面吧,我安排下面的人搬東西。”

“好。”風老爺子點了點頭。

風乾銳利的目光掃過幾人,拉住了挽情的手:“小情,我們走。”

哼,正如小情所說,事情絕對不可能這麽湊巧。

不過他也不擔心,他遲早有一天會將所有的一切都查出來的。

房間都燒了,挽情也沒有辦法了,只能冷著一張臉跟著風乾先離開。

這次沒有人再攔著他們,霍靜香還是一臉茫然,她的媽媽風淺秋在無人註意的角落,眼底卻露出了一絲殺意。

風老太太心痛之餘,又有些忐忑。

當年她那瘋媳婦的死雖然跟她沒有太直接的關系,但是如果真要算下來,她還是有責任的,那瘋女人畢竟是聽到了……

她悄悄瞄了一眼老頭子,不敢再想下去。

同時,對攪亂了這一切的風挽情也更加地痛恨了。

……

回到東郊的別院之後,剛一進門,挽情就提出了自已的要求。

“我要去找小昕。”

他之前說過,只要她的腿傷好了,就可以去青雲城找小昕。

風乾放行禮箱的手頓了頓,點頭:“好,哥哥陪你一起去。”

雖然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,現在已經很累了,但是她要去,他又怎麽能反對?

然而,挽情可絲毫沒有領他的情,臉色一沈:“我就真的不能有一點自由了?”

當初說好的,是她想去哪就去哪,這會竟然又變卦了。

她就知道,他的話一點也不能信。

見她剛剛有些緩和的眼神又冷了,風乾有些急了:“那……那……那哥哥在家裏等你。”

雖說是如此,但風乾實在是不放心她,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層顧慮。

眉頭鎖得死緊,眼神認真中還帶上了一絲哀求:“小情,你以後想去哪都可以,但你一定要記住,哥哥在家裏等你,好嗎?”

挽情撇了他一眼,見他這麽緊張,心裏頭莫名地一軟,白了他一眼:“知道了,真啰嗦。”

風乾心裏頭一松,扁了扁嘴,有些委屈:“你以前從來都不嫌我啰嗦的,你只嫌我不理你。”

以前都是他嫌她啰嗦,像牛皮糖一樣跟在屁股後面,甩都甩不脫。

沒想到現在反過來了,而且就是他想像牛皮糖一樣跟在她屁股後面,她也不願意。

唉,這就是那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,風水輪流轉嗎?

嘆完氣之後,風乾從黑色褲袋裏掏出了手機:“哥哥給你訂票吧。”

挽情拿出自已的手機:“我自已來。”

風乾立刻伸手擋在了她的手機屏幕上,一臉果斷:“那不行,你自已來一定又是經濟艙,還是哥哥來吧。”

那經濟艙裏的人又亂又雜的,那怎麽安全?

要是遇到色狼怎麽辦?

一想到這個,他瞬間就覺得,以前讓她一個人坐經濟艙去青雲城,是多麽危險的舉動。

他從口袋裏掏出了棕色的皮夾子,從裏面抽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塞進了她的手裏。

“這是哥哥的副卡,你帶在身上,需要什麽就買什麽,想吃什麽就吃什麽,可千萬別給哥省錢。”

面對這個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風乾,挽情受寵若驚。

正確的說,從他之前的表白以後,她現在看他的每一個舉動都不同了。

就好像他每一個舉措都是有著某種含義的。

畢竟據他自已所說,以前對她態度惡劣,是因為喜歡她。

因為風阿姨的事情,所以很矛盾,才會表現得十分的惡劣。

不過,挽情可不想要他的錢,連忙推拒,:“不用了,我自已有錢。”

風乾將卡堅決地重新塞回了她手中:“小情,你拿著,否則哥哥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。”

以前給她的卡,這幾年她分毫也沒有動過。

因為他的手機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銀行的提醒信息。

為此,他還一個人暗暗地生了好幾回悶氣。

但是現在不同了,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對她好,可以光明正大地要求她必須花自己的錢。

挽情無語,這如果不拿著,他該不會又變卦,不讓她去青雲城找小昕了吧?

見她沒有再拒絕,風乾滿意地揚起了一抹笑容,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。

“小情,打零工太辛苦了,以後你還是不要去了。”

話剛說完,他突然想到挽情獨立的性格,又連忙補充道:“如果你真的覺得無聊的話,可以來哥哥的公司實習,做哥哥的助理,又輕松,薪水待遇都很高。”

“……”挽情嘴角抽搐了好幾下。

她什麽也不會,也許只會端茶倒水,能去做他的助理?

什麽也不幹,還拿高工資,她怕被人背後吐口水。

算了,跟他估計也說不通,不說了,還是去找小昕要緊。

挽情將卡塞進口袋裏,又轉身收拾了幾件衣服,背了個黑色的旅行包,朝他揮了揮手:“我走了。”

風乾一路不舍地將她送到院門口,又吩咐司機車開慢一點,才彎腰湊近後車窗口,再次耐心叮囑。

“路上小心,註意安全,不認識的人不要跟他說話,還有打車子的時候,一定要打正規的的士車,不要打黑車,要用手機拍下車子的牌照,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,要立刻打電話給……”

挽情一臉黑線,朝前面聽得一臉汗顏的司機揮了揮手,示意他開車。

司機慢慢地啟動車子,盡量做到不發出一點聲音地慢慢往前滑。

見車子開動了,風乾才站直了腰。

有些失落地望著車子離開的方向,搖了搖手:“還有……記得早點回來,哥哥在家裏等你。”

“少爺,您真的放心讓二小姐去?”

見車子都開出去老遠了,少爺還站在院門口張望,王伯也有些汗顏。

“王伯,你說小情她會不會不回來了?”

風乾正忐忑著,心裏完全沒有底,聽到王伯的詢問,他又猶豫起來。

“這個?我也有些估不準。”王伯心裏其實也挺擔心的。

不管是少爺以前對二小姐的態度,還是現在上面逼迫她嫁給京都最有名的花花公子,二小姐都不會對風家有一絲留戀。

聽到他的話,風乾是越發的心焦了。

最後咬了咬牙,似下定了什麽決心,“王伯,給我訂張去青雲城的機票,而且要跟小情一趟飛機。”

“可是如果二小姐知道了……”王伯提醒他。

風乾回屋的腳步頓了頓,沈吟了片刻,回頭道:“給我訂張經濟艙。”

小情是頭等艙,那他坐經濟艙,這樣應該就發現不了了吧?

他只是去看看她安不安全,並不是去監視她的。

“經濟艙?”王伯懵圈了。

他家少爺從小到大,什麽時候坐過經濟艙?

他知道經濟艙長什麽樣嗎?

要註意些什麽嗎?

“快去。”

風乾心意已決,催促完王伯之後,自已也‘咚咚咚’地飛快上了樓。

望著消失在二樓樓梯口少爺的背景,王伯虎著一張臉拿出了手機。

只不過十分鐘,風乾就再次下了樓。

跟挽情一樣,他也背了個黑色的背包,不同的是,他一身古怪的行頭讓王伯嚇了一大跳。

“少爺,您這是……?”您這是地下工作者,準備接頭呢?

風乾絲毫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,他低頭望了一眼自已身上的衣著。

大學時期的破洞藍色牛仔褲,胸口印著白色大骷髏圖案的黑色t恤,加上一雙黑色的休閑鞋。

提了提有些緊了的褲頭,又扶了扶頭上的黑色鴨舌帽。

最後在鼻子上架上一副大大的墨鏡,戴上灰色的口罩,他才擡頭看向王伯:“我這樣,小情還能認得出我嗎?”

王伯一臉懵逼地緩緩搖頭:“應該……不能。”

如果沒有那灰色的口罩,而二小姐記憶力也還好的話,也許會認出來。

但是這口罩一戴,連整張臉都遮住了,誰還認得出來?

猶豫了片刻,王伯還是提醒道:“可是少爺,這口罩會不會太怪了點?”

現在是6月底,馬上就7月了啊!

這麽大熱的天,誰還捂得這麽緊?

他確定這樣不會更加地顯眼?

風乾一臉自信:“怕什麽,路上又不只我一個人戴口罩,我那天還看到有好幾個上公交車的人戴著口罩呢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可是那是因為公交車上人多,夏天汗臭味太濃,所以人家才戴的。

而且戴口罩出行的基本都是女人,你一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戴什麽口罩?

不怕嚇到小朋友嗎?

“沒有可是,只要小情認不出來就行。”其他人的想法跟他有什麽關系?

緊了緊背上的黑色旅行包,風乾招來了另一個司機載他去機場。

他得趕緊追上小情,保護她才行。

走進侯機廳,之後,看著那些不停往小情身上瞟的男人,風乾十分慶幸,自已的選擇果然是對的。

他不動聲色地走過去,坐在了挽情所在位置的後面第三排。

同時,墨鏡下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射向了右前方的瘦小男人。

‘該死的小癟三,狗眼往哪裏看?’

眼神這麽猥瑣,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貨色。

‘還有前面那個,你特麽不怕把脖子扭斷嗎?’

特麽的,是不是都沒有見過女人?

銳利的眼眸在墨鏡下不停地轉動,像x光一般掃射著周圍。

風乾覺得這個侯機廳裏簡直是太危險了,滿滿都是覬覦貪婪的惡心目光。

他後悔了,小情出來的時候,他應該提醒她換套衣服的,不應該穿這麽暴露的裙子。

那圓潤的白皙手臂,那修長的小腿都露出來了。

還有那玫紅色裙子的領口也有些低,臉上的妝也有些濃,

應該像他這樣,戴個帽子和口罩遮擋一下,免得被那些色狼給盯上。

挽情本來就有些懷疑風乾不會真的就這樣放她走,坐在位置上的她陡然覺得有股炙熱的視線射向自已。

微微擰了擰眉,轉頭慢慢看了一圈周圍。

目光在後面第三排的那個打扮怪異的男人身上停頓了一秒後,又趕緊地轉開了。

像這種大熱天還戴著墨鏡口罩,再加上帽子的人,一看就是患有隱疾的那種,如果一直盯著人家看,這是很失禮的。

掃了一圈,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,挽情想著應該是自已太疑神疑鬼了。

後方第三排,在挽情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,風乾嚇得憋住了氣。

待她的頭轉回前面之後,他才敢暗暗吐了口氣,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。

‘還好還好,沒有發現。’

果然,他這身裝扮是對的,就連小情都沒能認出他來。

可是隨即一想,他這身衣服是大學時候經常穿的,小情竟然都沒有認出來?

259、奶奶,您就幫幫我吧

這是不是說明,她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一點也不關註自已了?

難道她不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已很帥很酷嗎?

學校裏那些花癡女生們每次一見到他,不都是這麽尖叫著的嗎?

為什麽小情從來沒有尖叫過?

果然,小情就是與眾不同的,那些白癡女生是完全沒法比的。

挽情是不知道,她身後有個詭異的男人正自怨自艾地想東想西的,聽到登機廣播,她背起了自已的包,拿出了證件。

風乾見此,連忙扶了扶帽沿,也站了起來,緊跟在了她身後五六步遠的距離。

掃到正猥瑣地想要跟上挽情的那個瘦小男人,他墨鏡下的眸子劃過一道狠厲,快走了兩步,直接朝左邊的男人狠狠地撞了過去。

”哎喲,你……”男人一個趄,差點沒摔倒。

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,腳背上又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,他立刻驚呼著擡起了腳。

風乾先聲奪人,毫不客氣地罵道:“你特麽是怎麽看路的?””

“臥槽,到底是誰特麽沒看路?”瘦小男人氣得舉起拳頭就想來揍風乾。

風乾眼疾手快,順勢一把捏住了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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